香光莊嚴五十一期/86年9月20日

三乘即是一乘

勝鬘經講記(六)

謝大寧 主講
編輯組 整理

(編者按:本文為中正大學中文研究所副教授謝大寧八十四年講於香光尼眾佛學院「勝鬘經」課程的部分講稿。文內標題為編者所加。)


成佛要面對的問題是種種的煩惱,

是人生當中很特定、非常重要的本質性問題。

所謂佛能遍知一切,是指他遍知一切煩惱的所在,

從而也能解決一切煩惱。



惟佛能斷盡煩惱

  世尊!若復過於恆沙如來菩提智所應斷法,一切皆是無明住地所持所建立。譬如一切種子,皆依地生,建立,增長,若地壞者,彼亦隨壞。如是過恆沙等如來菩提智所應斷法,一切皆依無明住地生,建立,增長,若無明住地斷者,過恆沙等如來菩提智所應斷法,皆亦隨斷。

  如是一切煩惱上煩惱,過恆沙等如來所得一切諸法,通達無礙,一切智見。離一切過惡,得一切功德,法王法主而得自在,證一切法自在之地。如來應等正覺正師子吼: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受後有。是故世尊以師子吼,依於了義一向記說。

  如來不受後有是指眾生的煩惱皆已斷盡,眾生煩惱的實相並不只是指個體的煩惱,還要含括結構性煩惱,但這煩惱可不可能斷盡?這在原則上說似乎不可能。那麼佛斷盡煩惱是在什麼意義上而說的呢?如果煩惱不能斷盡,那我們還修什麼?

  世尊!不受後有智有二種。謂如來以無上調御降伏四魔,出一切世間,為一切眾生之所瞻仰,得不思議法身,於一切爾炎地,得無礙法自在,於上更無所作,無所得地,十力勇猛,昇於第一無上無畏之地,一切爾炎無礙智觀,不由於他,不受後有智師子吼。

  這裡有兩種不受後有智,阿羅漢不受後有,佛也不受後有,這不受後有智是什麼意思呢?他說:「出一切世間,為一切眾生之所瞻仰,得不思議法身,於一切爾炎地,得無礙法自在。」

  曾有人說這表示佛無所不知,我就開玩笑似地問他說:「佛知不知道相對論?」其實連這句話都有問題,因為佛並沒有這個問題,對佛陀而言,那時相對論還沒出現。但那位先生卻說佛一定知道,我就追問他:「佛為什麼要知道相對論?」以上的問題雖屬玩笑,但它也埋藏著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什麼叫做「佛無所不知」?就如西方基督教裡說上帝無所不能,就有人開玩笑問:「上帝能不能夠造出一個祂拿不動的石頭?」這當然也是個玩笑性的問題,但在西方哲學史上是個很有名的問題。那佛具有無所不知的不受後有智應如何解釋?經典裡說佛有十四難不答,佛為什麼不答?甚至我們可以再問佛到底答不答得出來,當然在問這問題之前,我們需要了解佛為什麼不答。

  佛是不是需要知道世間一切事情?佛可不可能知道世間的一切事情?說佛有千萬億化身,可以遍知一切事,這是什麼意義?佛有千萬億化身,但這世間的問題還是這麼多,不但沒有解決,反而層出不窮,這問題究竟在那裡?我想要解決這問題,必須先懂得如來法身的意義。如來有如來藏空智,其中有空如來藏與不空如來藏,這問題要根據這個意義才能把「佛無所不知」的意義解開來。以下仍先順經文來看。

  佛得不思議法身,能遍知一切,這要如何解釋呢?經文說:

  世尊!阿羅漢、辟支佛,度生死畏,次第得解脫樂,作是念:我離生死恐怖,不受生死苦。世尊,阿羅漢、辟支佛觀察時,得不受後有觀第一蘇息處涅槃地。

三乘即是一乘

  阿羅漢、辟支佛能度生死怖畏,他可以突破個人種種的取著限制,不再受個人心靈的種種業障魔難所牽纏,而能度脫生死。但是對個體而言,他所得的不受後有只是觀第一蘇息處涅槃地,不是真正的涅槃地,下面他說:

  世尊!彼先所得地,不愚於法,不由於他,亦自知得有餘地,必當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何以故?聲聞、緣覺乘,皆入大乘;大乘者,即是佛乘,是故三乘即是一乘。

  小乘人要回小向大,他必須先覺察到自己仍然是「有餘」的,這要靠他能看到眾生的悲苦,且生起無漏業因的悲願,然後看到世間有個無明住地的大煩惱,以無明住地為緣,他不讓自己停在阿羅漢身分上,能進一步求解脫。

  在中國的社會裡,小乘人特別多,因為他整個心靈、生活都只是圈限在自己的範圍內,若與別人交往,也只是由於自己的需要,若需要不見了,交往也就結束了。每個人做好自己,把份內的工作做好,其他的事一概不知。其實我們會看到社會上這種人是居多的,他們看不到群體,沒有社會的概念。這個人可以是個很精進的人,或一般世俗所說的好人,但是這個人卻是一個愚於法的人,因為他對於人群沒有絲毫認識,從未把自己的生命放到人群裡,這樣的人自然很難回小向大。反過來說,其實當我們能把自己的生命放到人群裡時,往往就會發現人群當中原來有那麼多人處在悲苦的情境下,這時自然能促進我們來觀照這個社會的大煩惱網,這個無明住地。

  能觀察到無明住地,而生起一份悲願,就能回小向大,最後必當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何以故?聲聞、緣覺乘,皆入大乘」,這句話表示三乘即是一乘。三乘人不能滿足自己三乘人的地位,如果滿足就是墮落,自己的根器小,無法生起悲願,就不能真正進入眾生的煩惱當中,雖然得清淨地,但這清淨地是不究竟的,仍會退轉回生死當中。

  小乘與大乘原來就不是相互對立的關係,而應是個境界發展上的關係。在佛教史發展的過程中,很多論師並不如此看待,小乘的論師會批評大乘,大乘的論師也會批評小乘。這世界上有些人會覺得「天下本無事,庸人自擾之」,我只要不去擾人,好好把自己解決了,不要當個庸人,這世界就太平了。

  這種想法有點樂天知命的美感,不過一些悲心比較廣的人,大概對這世界不會那麼樂觀,因這世界的問題層出不窮。在古代社會裡,小乘人往往可以取得相對的、相當大的自由度,這是因為古代社會的控制力不強,生產工具不發達。而愈到了現代化的社會,我們就會愈發現小乘人很難有存在的空間。因為這社會人群之間的關係太緊密,社會的控制力太強了,那個人能脫離社會網絡的控制呢?

  今天整個社會控制的網路是那樣緊密,像我們在警政機關都有口卡——人口的卡片。我們當兵時,都要留下指紋,只要是中華民國國民,沒有一個人可跑得掉,這是今天整個社會控制的機制之一。以此擴大來看,其實僧俗之間的界線往往也只剩下我們主觀的認定而已,在大社會控制機制下,人的自由度常常被相當程度地壓縮了。民主社會如此,那大陸的社會控制機制就更可怕了,老公公、老婆婆通通被組織動員起來,每天搬個凳子坐在巷口,觀察人來人往,直到今天依然如此,這叫做「全民特務」。

  今天家裡來了個陌生人,公安局馬上就有檔案,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到了這種地步時,你不能隨便講句話,不能隨便做件事。半年前我到大陸去,和我姨丈在旅館裡聊天,說話時突然走廊上有一點點聲音,我根本還沒有警覺到,我姨丈的話突然停住,然後聽了一下,站起來打開房門探頭看,關門再繼續談,人的警覺性已經到了那種程度,真是很可怕。我們以前開玩笑說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警備總部,這情形在大陸上到今天還很普遍。我與一位在北京人民大學教書的教授,私下在外頭交談,說到一半我發現他突然不講話了,然後我看他面無表情,眼睛看向遠方,我才警覺到後頭大概二、三十公尺遠有個人走過來。等那人慢慢走過了二、三十公尺遠,他才又開始講話,人與人之間的關係發展到這樣,那是個人間煉獄。

  在這樣不太可能擁有多少自由度的時代裡,大概幾乎沒有小乘人生存的空間了。所以回小向大,其實根本是這時代每一個人的宿命呢!

得一乘是如來法身

  得一乘者,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即是涅槃界;涅槃界者,即是如來法身。

  這裡指出得一乘者就能得無上正等正覺,即是涅槃界。這涅槃對顯著阿羅漢的灰身泯智,涅槃界即是如來法身,如來的法身是無上正等正覺,是以能斷除無明住地來規定。如果回小向大是每個人的宿命,那麼我們當然得想方法來斷除無明住地。於是我們乃必須問無明住地能不能斷?

  關於這問題,我們可以這樣來想,如果我們用結構性煩惱的概念來解釋無明住地的話,它為什麼會成為煩惱?這問題我想如此說︰任何制度都有它本質上的惰性。制度、結構會產生煩惱,是指結構本身的惰性而言,由於任何一種制度都有惰性,所以就讓一些居心不良的人找到種種運用的空間。制度所帶來的問題,經常是由於一些人鑽法律漏洞,而扯來一大堆煩惱。人心當然會出問題,但人心出問題之所以會造成結構性的影響,也必定是由於這結構本身有個大問題存在。

  所有的結構都存在著一個本質上的惰性,任何一個成文或不成文的典章都很難更動,當人與人之間形成一種固定化運作的關係時,這關係要改變就很困難,它會產生一定的惰性,人在面對這惰性時,通常很難有所警覺,而走進了這套機制當中,便喪失了多少的自由度。然後我們必須要在種種的對顯之下,才能看見原來自己已經被某套觀念所制約而完全不自覺。這是來自結構性的惰性,很難自覺,也是所有制度、結構所會發生問題的關鍵地,要怎麼克服它?

  要想解決這個煩惱,就要先問誰能自覺到這個惰性,誰能覺察這惰性所帶來的煩惱,誰能在這地方生起悲願,誰能因這份悲願的引發而消解惰性,如果能做到,那這個人就是菩薩,就是佛。所以,我們現在要面對的不單純是每個個體心靈上的種種污染,而是整個人群結構中所產生的種種惰性。

  誰能在這裡面尋找到最大的自由度,誰能去克服這制度的惰性,誰就有本事可以克服這個常見,然後獲得正覺。於是,由這個領悟,我們乃接近了「佛無所不知」這個問題的解答了。

  佛所知的一切是什麼?佛當然知道人心靈裡的種種,這點阿羅漢也能了知,但佛比阿 羅漢還要高明一些,他更知道人存在的各個面向的結構體中產生的惰性,他不見得遍知一 切。中國有句老話:「一事之不知以為深恥」,有些讀書人認為若有一件事不知就覺得是 無上的恥辱。但我為什麼要知道那麼多事情呢?我會開、會用冷氣就好了,為什麼要知道 它的結構?我為什麼一定要知道稻子怎麼種或愛斯基摩人在北極是如何生活?知道這些對 我的成佛有什麼幫助?我成佛要面對的問題是種種的煩惱,是人生當中很特定、非常重要 的本質性問題。

  因此,我們乃能知道所謂佛能遍知一切,是指他遍知一切煩惱的所在,從而也能解決一切煩惱。舉例來說,如用workshop的方法來幫助解決僧團結構體所面臨的煩惱,這個人就是個菩薩。因為他能幫我們解決一個並非各位心靈中的問題,而是解決結構體本身所產生的問題,workshop所發揮的功能當然有限,那就表示這個解決的法門不徹底、不究竟。但它一點也不影響到提供這法門之人的菩薩身分。雖然每位佛教徒都以釋迦牟尼佛為導師,就如中國人只認孔子為聖人一樣,可是我們也有句老話說聖人是與時推移的。同樣地,佛菩薩也是如此,每一時代、每個群體都有特殊的問題。於是我們會在這時代裡,看到各種菩薩,我們也需要各種佛來解決每個人心靈當中的問題,也需要解決全體眾生糾纏在網絡當中,所發生的各種共同問題。

  在此我想有個人物值得推介一下,戈巴契夫當年能在蘇聯那樣的體制竄出成為俄共的總書記,如果沒有相當的政治手腕,如何辦到?他不但要會吹牛、拍馬屁,且手段要一級棒才行;這個人絕對不是個道德無瑕的人,在現實政治上的作為也不見得是個成功者,可是我們看到他的悲願如此之廣,他看到這時代的問題,也看到它的未來,而企圖去解決。戈巴契夫點出民族主義會是這時代最大的弊害,能發這種悲願的人就是大菩薩。我們能不能注意到這裡有個本質性的問題,看到未來發展的前景,我們需要努力什麼?誰能看到這點,對台灣而言就是大菩薩,誰能提出解決方案就是佛。

  冷戰時期過去了,後冷戰時代到來,人類都滿心以為只要拆掉鐵幕的圍籬,就有個幸福快樂美滿的日子,結果發現即使把圍籬拆掉之後,這世界仍充滿危險不安、動盪饑餓,問題在那裡?這裡當然有人心的問題,但光克服人心的問題,我們這時代的問題不見得就克服了,它還有些根本的問題,以這個立場來說,這時代是個需要有佛菩薩的時代。

  那麼什麼叫如來法身?得無上正等正覺是如來法身,也就是證諸法空性,於一切皆不取著,於世間一切法能作實相觀。落實來說就是一個真正能消解人心迷障與結構性惰性的人,就叫做如來法身。可見成佛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需要有多少智慧與修行,這法門要成就,當然就有其特殊的方式,這可不是如小乘一般找某個法門來觀想就能辦到,而是要以最大的悲願投入世間。

如來是常住歸依者

  得究竟法身者,則究竟一乘。無異如來,無異法身,如來即法身。得究竟法身者,則究竟一乘;究竟者,即是無邊不斷。

  世尊!如來無有限齊時住,如來應等正覺後際等住,如來無限齊大悲,亦無限齊安慰世間。無限大悲,無限安慰世間,作是說者,是名善說如來,若復說言:無盡法,常住法,一切世間之所歸依者,亦名善說如來。是故於未度世間,無依世間,與後際等,作無盡歸依,常住歸依者,謂如來正等正覺也。 


  說如來無限齊大悲願力,無限齊安慰世間所有眾生,又說如來是個無盡法、常住法,最後他提出一個可以傳之久遠且永遠適合世間的方法,如提供某個烏托邦的世界,永遠不再有煩惱,但我們要問的是這東西到底存在不存在呢?

  我想這裡先要了解,無盡對顯「有盡」,常住對顯「有斷」、「無常」,那麼佛法所謂的無盡法、常住法是不是一個定法?《法華經》裡有句話說「世間相常住」,我們常說世間的本然實相就是在無常之中進行,佛法也不離世間而寄託在這個無常之中,因此所謂的無盡法、常住法,只是在這無常之間找出它的常性。這常性所指的是什麼呢?以小乘的觀法來說,因人心會執無常為常,只要不取著無常法就能解脫,這不取著本身就是一個常,所以這常住法只是告訴我們,不取著這世間的無常法,這就是無盡法、常住法,也就是說我能轉化這種種的迷執與制度的種種惰性,讓制度的惰性與心靈的取著不再存在,這就是所謂的佛法。

  所以佛法依於世間法而住,它也要相應世間法存在,而獲得常住相,它才能無限地安慰一切世間眾生。以這個立場來說,釋迦牟尼佛本身示現滅度相,但如來法身無所謂的滅度。佛在那裡?佛法在世間,不離世間覺,佛就在我們每個人的覺性當中。如果我能自覺,發悲願觀照智慧,就能續佛慧命,每個時代都需要一些常住的歸依者,聖人必須要相應每個時代而出現,成為時代特別的格局。

  事實上,沒有一個固定的聖人、固定的佛,以信仰的立場來看,我願意說釋迦牟尼佛是唯一的佛,可是在佛教裡較無這種執著,因佛有種種不同的示現,而在中國傳統的講法,執著相的情況就很嚴重,認為只有孔子是聖人,冠個「亞」字,就不是最究竟的聖人。其實聖人的意義絕對是與時推移的。

  法者即是說一乘道,僧者是三乘眾,此二歸依,非究竟歸依。名少分歸依。何以故?說一乘道法,得究竟法身,於上更無說一乘法事。三乘眾者,有恐怖,歸依如來,求出修學,向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是故二依,非究竟依,是有限依。

  我們平常說三歸依——歸依佛、歸依法、歸依僧。事實上,說三歸依只有一歸依,另外兩個歸依都只是階段性的。

  若有眾生,如來調伏,歸依如來,得法津澤,生信樂心,歸依法僧,是二歸依,非此二歸依,是歸依如來。

  歸依法、歸依僧只是方便,最後還是要歸依如來,歸依如來就是皈依第一義諦。

  皈依第一義者,是歸依如來,此二歸依第一義,是究竟歸依如來。何以故?無異如來。無異二歸依,如來即三歸依。  

  在這裡講三乘即一乘,匯三歸一:

  何以故?說一乘道,如來四無畏成就師子吼說,若如來隨彼所欲而方便說,即是大乘,無有三乘,三乘者,入於一乘;一乘者,即第一義乘。

  一乘方便說是大乘,三乘皆應入於一乘,因為聲聞、緣覺乘的修法,只能解決個體的問題,永遠不究竟。中國佛教向來要歸入大乘的精神,這幾十年來,中國佛教提倡人間佛教也是此意。但坦白說人間佛教這個概念還有點模糊,並無多少具體內容,不過我們可用前面的思路來添補人間佛教的內容。

  人間佛教第一個方向就是我要參與人間,今天有很多道場都有參與人間,但這樣的參與是否能達到人間佛教的大乘精神?我想重點是如何參與人間?也就是不論用任何方式參與人間,都不能把自己的腳步緊緊限制在解決每個人的煩惱上。

  我想台灣很多道場希望能發展大乘精神,事實上都只解決到這個層面而已,當然我們也看到有些道場有更開闊的格局,如慈濟功德會走入人間去救苦救難,這救苦救難的整個方向已經不完全只是針對每個個體的心靈或某個受苦的眾生,它已考量到如何更具體地解決這問題。如辦醫學院以推展醫學教育,顯然它已注意到整個的問題,不單純只是救心或拿些錢財幫助人暫時度過難關而已。另外它還有更積極的面向,是要與這世界的學問結合起來,因眾生的煩惱不是只有身體的,眾生有無量無邊的煩惱,於是與這世間的結合必須採取什麼更寬廣的格局?我想原則上要開闢出這樣的方向,這是個原則性的思考。

  如果各位覺得這道場必須承擔的是今天台灣所面臨的困難,那麼各位就要能觀照到台灣今天的問題癥結,願意承擔這苦難,然後提出解決這苦難的方向,它不再只是針對每個個體,而是針對整個台灣群體。

  如果各位覺得經典所說的理論是正確的話,那麼不論以在家相或羅漢相的身分,都一樣要匯歸到這個法門來。(下期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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