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光莊嚴 Glorious Buddhism Magazine

歇心亭 / 第 90 期 96 年 6 月 20 日出刊

老鼠紀事

朱顏

「哇!從馬桶游泳進來的老鼠!」吃飯的時候,爸爸有一個決定,決定家裡來個大清掃,看看是不是老鼠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了。

啊∼∼


媽媽尖叫地衝出浴室,


「阿母喂∼∼」


「有老鼠啊!」


大家都從房間探出頭來,


「我的媽呀!」砰!姊姊的門關了起來。


「阿娘喂!」來度假的小姑姑也把門關起來了。


「媽媽咪呀!」從國外來作客,順便學中文的初桃跳上椅子了。
正在煎蔥油餅的爸爸,拿著菜鏟從廚房衝出來:「在哪裡?在哪裡?」


媽媽一把抱住他,以高八度的嗓音說:「從馬桶裡游出來的!」
每一個人都關在房間裡,只有阿暄,興奮地走進浴室,跪在馬桶旁邊看著。


「哇!從馬桶游泳進來的老鼠!」

吃飯的時候,爸爸有一個決定,


決定家裡來個大清掃,


看看是不是老鼠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了。


姊姊問媽媽:「從馬桶裡游上來的,是公的?還是母的?」


小姑姑瞪了姊姊一眼,說:「妳媽現在都上不出來了,妳還說!」


哥哥說:「喂!現在正在吃飯耶,衛生一點好不好?」


阿暄說:「人有馬桶,是不是老鼠也想有自己的馬桶?」


姊姊說:「豬頭喔!」


初桃說:「有意思喔!如果,動物們也有自己的馬桶,阿暄你想想看會是什麼形狀?」


老鼠的、熊的、馬的、蟑螂的、兔子的、小鳥的、螞蟻的……


哥哥說:「拜託喔!你們倆也太會想像了吧!」


做廣播的小姑姑說:「不會喔!其實動物也聽得懂人話。你知道我的老前輩百合阿姨,有一次,看到報紙上記載,一隻母獅子收養了一頭小山羊,餵牠吃奶,她就想拿著麥克風去採訪那隻母獅子。」


哥哥看了小姑姑一眼,「什麼跟什麼啊!」


姊姊接著說:「上次報紙不是刊出這樣的消息嗎!有一隻鴨子偷吃了糕餅店的兩塊提拉米蘇,因為沒有人出面認領,糕餅店的老闆堅持要告上法庭,後來那隻鴨子,為了自己的尊嚴,竟然在牢房裡絕食抗議。」


哥哥又看了姊姊一眼:「今天是怎麼回事?」

小姑姑想了一下:「會不會是上次聽我彈鋼琴的那隻老鼠?」


哥哥終於站起來,邊搖頭邊回房去了。


阿暄說:「有可能喔!我還記得,那隻老鼠在小姑姑的鋼琴後座的木架,築了一個窩。」


姊姊插嘴說:「對啊!簡直臭死了,找了半天,才知道藏身在鋼琴後面,裡面一大堆破布、碎紙、木片,還挺溫暖的,而且顏色還配得不錯哩!」


小姑姑說:「牠應該是我的知音吧!只是牠太臭了!有一次我就一邊彈,一邊跟牠溝通,是不是請牠搬到陽台上面去。我知道牠喜歡聽我彈『天鵝』,你知道嗎?牠竟然從鋼琴後面爬出來聽我講話,轉著牠咕嚕嚕的眼睛,停在鋼琴上水月觀音座前,好像在跟我說:『我也喜歡音樂啊!為什麼我不能待在這裡,妳一定要叫我搬家?』」


阿暄問:「後來真的搬了嗎?」


姊姊說:「真的搬了,我可以作證!搬得乾乾淨淨!」


初桃露出懷疑的神情,說:「怎麼可能?原來這是真的!」


小姑姑說:「螞蟻也是,我每次請觀世音菩薩跟牠們溝通溝通,牠們真的就不會來打擾我們。」


忍不住又轉回來的哥哥大聲說:「別開玩笑了!我們還是認真找老鼠吧!」

爸爸、媽媽和全家大小決定在週休二日,把家裡徹徹底底地清掃乾淨。


是阿暄在媽媽收藏畫的儲藏室裡,發現了老鼠一家大小。


初桃看到剛出生的,透明的粉紅色的兩隻小老鼠,在媽媽的懷抱裡,吃著奶。


阿暄 連連讚嘆著:「實在太可愛了!」


拿著掃把的爸爸、媽媽和哥哥進到儲藏室的時候,從天花板跳下來的老鼠爸爸,很勇敢地站在母子三人前面,彷彿是要保護妻兒似的。


阿暄用哀求的眼光,轉頭看著媽媽,本來最討厭老鼠,認為牠們是破壞大王的媽媽,這個時候彷彿也不害怕了,她把眼光移向爸爸和哥哥。

「假裝沒有看見嗎?」哥哥搖搖頭。


「把牠們當寵物養嗎?」媽媽搖搖頭。


「再請觀世音菩薩幫忙,溝通溝通好嗎?」小姑姑點點頭。


「你說呢?」大家點點頭,又搖搖頭,再……


《無量壽經》云:「平等者,名為真如。乃至平等者,即不二法門。」


每一次蟑螂在家裡飛來飛去的時候,我就會火冒三丈,瞋恨心大起。後來練就手掌功,拿著衛生紙,一把把牠抓起來,送進電梯,請牠下樓。初始會因為力道無法拿捏,常把牠弄受傷了,後來本事漸精,大半都能成功。這時開始收集朋友們的經驗,這是這個故事的緣起。但是對於老鼠該怎麼處理,我也不知道,這就是為何這個故事沒有結局的原因。或許諸位善知識,會有更好的答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