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光莊嚴 Glorious Buddhism Magazine

 / 第 90 期 96 年 6 月 20 日出刊

在人間學習

今年五月,去了中國大陸一趟。印象最深刻的,是從普陀山搭船回沈家門,巧遇一群從大陸內地來的老媽媽。她們同鄉的小女孩,當年在普陀山出家,現在已是某寺的二當家,老媽媽們特地來探望,大家敘敘舊,聊聊天。回去時,二當家還親自送至碼頭,真是令人感動的同鄉友誼啊!一路船行平穩,船上播放佛曲卡拉OK,那一曲〈觀音靈感歌〉,是以普陀山南海觀音開光典禮為場景。影帶裡老和尚舉起淨瓶灑淨,突然,一位老媽媽叫隔壁同鄉:「趕快!」,自己的一雙手馬上接在電視機的下方,彷彿甘露水真灑到她手上,然後用這雙灑到珍貴甘露水的手,摸摸頭,摸摸頸,摸摸肩,加持身心,頓時得到了無比的清涼!

當下我雖是哭笑不得,但對於老媽媽的虔誠,卻感到親切可愛,純樸不做作。甘露水是不是真會從電視機裡灑出來,不是探問的重點,而是我在老媽媽身上感受到了:佛菩薩,真真實實,是這般接近,就在我們的身邊,在我們心裡。日子,也因為有佛菩薩而感到安心,再大的風浪,也不怕了。

太虛大師推動「人生佛教」,強調「人菩薩行」,佛菩薩無比崇高,但因為加了個「人」,要當佛菩薩就不難開始了:安頓自己的情緒,善盡自己的責任,關懷周遭的人,願意為別人服務。一切都在「人」的基礎上,讓自他更增上,得到更多的利益,菩薩的願,不也是這麼一點一滴完成的嗎?

人生確實艱難,一如太虛大師在其〈我的佛教革命失敗史〉所說:「我失敗弱點的由來,出於個人的性情氣質固多,而由境遇使然亦非少。」這是人生的艱難。但亦如大師末後又言:「後起的人應知我的弱點及弱點的由來而自矯自勉……,以我的失敗為來者的成功之母。」不論結局成果,卻還是不離這使自己頻頻受挫的人間,在人群中學習、奉獻與成長。

就像佛菩薩,永遠在人們的身邊,讓人安心。